当极权统治存在时,一般人困惑的是,这样的一种统治,怎么可能垮台?

当极权统治垮台后,一般人困惑的是,这样的一种统治,怎么还能存在?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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超越左右之争  确立基本共识





胡  平




在中国,左右之争并非假问题,而是真问题;但它不是最重要的问题,言论自由才是。在今日中国,是争取言论自由、坚持言论自由,还是反对言论自由、漠视言论自由,这才是最重要的问题。

用左右之争来概括地描述这几十年中国思想界的状况,必然是把当今中国思想界的各种思想流派用左和右的标签予以分类。这就无形中假定,或者说很容易让人们误 以为,被划到左派(或右派)名下的那些思想流派,它们之间的共识大于分歧,而它们和右派(或左派)之间,则是分歧大于共识。

但这显然不是事实。事实是,在划到左派(或右派)名下的思想流派中,有的彼此高度对立,其分歧远远大于共识;相比之下,它们和某些右派(或左派)的思想反 倒是共识大于分歧。质言之,无论左右,大部分思想流派都是认同言论自由的,小部分思想流派是不认同思想自由的。如果我们把前者称为自由派,自由左派和自由 右派,那么,它们之间实际上是共识大于分歧,它们和后者才是分歧大于共识。

我把认同言论自由的左派和右派统称自由派。这里的自由派是取其广义。我认为,广义的自由派,或广义的自由主义,就是指个人自由——首先是言论自由——具有最高价值;政府的权力必须受到限制,首先是不得侵犯人们的言论自由。

朱学勤对自由主义给出如下解说:“它的哲学观是经验主义,与先验主义相对而立﹔它的历史观是试错演进理论,与各种形式的历史决定论相对而立﹔它的变革观是 渐进主义的扩展演化,与激进主义的人为建构相对而立。它在经济上要求市场机制,与计划体制相对而立﹔它在政治上要求代议制民主和宪政法治,既反对个人或少 数人专制,也反对多数人以‘公意’的名义实行群众专政﹔在伦理上它要求保障个人价值,认为各种价值化约到最后,个人不能化约,不能被牺牲为任何抽象目的的 工具。”

我这里给出的自由主义解说比朱学庆的更宽泛。在这个问题上,我赞成茱迪·史珂拉(Judith N.Shklar)。史珂拉在“恐惧的自由主义”一文里写到:“除了禁止干涉他人的自由之外,自由主义没有任何关于人们如何生活或者应该作何选择的特殊而 积极的学说”。“自由主义原则上并不必依赖特殊的宗教思想体系或哲学思想体系。只要它们不拒绝宽容,就不必在它们中间进行选择”。

10年前,2013年9月,英国牛津大学召开当代中国思潮学术研讨会,邀请了自由派、新左派、新儒家和基督教研究的若干位具有代表性的学者与会,会后有 28位学者达成了一份“关于中国现状与未来的若干共识”,简称“2013牛津共识”。我以为这个“牛津共识”很有意义。它试图表达的就是超越左右之争、超 越各种思想流派的共识,也就是是我所说的广义的自由主义。“牛津共识”全文不到900字,是由分别代表自由派、新左翼、儒家、基督教的四位学者——秦晖、 黄纪苏、陈明、何光沪共同定稿的。

在《论言论自由》(1979)一文中,我写到:“中国人为自由民主奋斗了一百多年,为什么到头来什么都没有得到?为什么到了我们这一代还要从零开始?假如 我们的前人当年就确立了自由主义的某些最简单、最根本、最起码的原则,从而奠定一块坚实的地基,让一切后来者有一方稳定的立足之地,今天的中国何以至此? “我们在这里千言万语,只是要表明一个意思:一定要实现真正的言论自由。一定要让言论自由的原则深入人心。无论人们对民主的理解还有多大分歧,无论人们对 实行民主有多少审慎的顾虑,无论人们在其他方面有些什么不同的观点,在实现言论自由的这一点上,大家总是可以没有什么疑义的吧。”在《自由主义思潮在中国 的命运》(1991)一文里,我提到过底线的意义,把言论自由当作底线或基石。

遗憾的是,三、四十年过去了,我们仍然没有争得言论自由;但唯其如此,我们还应继续争取,而争取的方式之一就是,让言论自由原则成为更多人的共识。



首发《中国民主季刊》2023年第三季










     
 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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last updated 06/28/17 01:52